第80章：想走個後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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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……想我做什麽？”周芍藥問。
從李大戶要求見面，她就大概想到他要說什麽了。
賣地是一說，只怕交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
果然，李大戶試探著開了口。
“聽說，周娘子認識何家的人？”
“有生意來往，不算深交。”周芍藥抿嘴笑。
看著李大戶松了口氣，“那就算是認識了。”
周芍藥轉了轉眼珠子，又去端茶杯，說道：“我與何家繡房的管事林媽媽倒是說過話，李大戶您可也想做做繡房生意？”
“不敢，不敢。”李大戶擺手，“老朽哪裏懂得做生意。”
他停了一下，周芍藥也將他這話聽進心裏。
既是大戶卻沒有旁的生意，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張大戶想了一會兒，便說道：“不瞞周娘子，今年朝廷加稅，地裏收成又不好，老朽實在有些力不從心。”
“老朽雖說是個大戶，但也是個鄉下人，沒什麽門道。都知道皇商何家富可敵國，何家小姐又是我們漢昌的縣令夫人，老朽就想有勞周娘子從中給牽條線，不知可否？”
張大戶這話仿佛在口中嚼了又嚼，說出來相當躊躇。
原來真是想從她這兒走後門啊！
她透露出跟何家的關系，是想向張二爺證明她有做大戶的能力，落在李大戶眼裏，怕是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物。
想走後門，哪兒那麽容易！
周芍藥放下茶杯，為難的笑了笑，說道：“大戶人家規矩多，我只見過兩次下面的管事媽媽，還無幸面見傅夫人。稅糧這事，雖然歸傅縣令管，但這畢竟是朝廷政事，傅夫人怕是也插不上手。更何況，各地稅糧都是有數的，再怎麽樣，傅大人也不可能私下減免稅收，您說對嗎？”
“不不不，周娘子你誤會了。”李大戶急忙澄清，“逃稅那可是大罪，老朽萬萬不敢這麽想！”
“哦？”輪到周芍藥詫異了，“那李大戶的意思是……”
李大戶坐直了，道：“老朽是想讓周娘子幫忙牽線，能不能讓何家賣出一些糧食，讓我渡過這個難關就行！”
搞蝦米？！
周芍藥簡直服了這李大戶。
正襟危坐了這麽久，繞了這麽大一個彎，居然就為了買糧？
我的天，他這大戶真是白當了不成？
災年供不出種糧，交稅拿不出稅糧，弄得又要賣地又要走後門，才能買到糧食。
這是如何一個操作？
“李大戶，恕我直言哈！”周芍藥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明白。
“周娘子但說無妨。”李大戶也很幹脆。
“那個……”周芍藥組織了下語言，才說道，“您做這大戶也有好些年了吧！據我所知，田地也很多了，就算近些年都年生不好，那您也不至於沒糧呀，怎麽還需要買糧交稅呢？”
李大戶立刻長長嘆了口氣，整個人失落得厲害，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。還是站在旁邊的李管家，看了看他，然後嘆著氣說道。
“大家都只知道我們是大戶，哪裏知道大戶的苦。”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？”周芍藥越發不解了。
李大戶緩了過來，苦著臉說道：“這些年漢昌不太平，離這裏二十裏地有個琳瑯山，不知道從時候起，就糾集了一幫子土匪，開始二三十個人，到後來有了五六十人。為了家宅平安，我只得給他們送糧送錢，當祖宗似的供起來，這麽多人，我一供就是好幾年，再厚的家底也能讓他們給吃沒了。”
說到最後，李大戶都要哭出來似的。
“原來真有土匪啊？”周芍藥皺緊了眉。
頓了一下，又看向張二爺，問道：“二爺知道這事嗎？”
張二爺倒很奇怪地看著她，說道：“怎麽沒有？前幾年，土匪也去過張家嘴，走了好幾遭，都沒撈著什麽好處，後來就不來了，我估計是因為張家嘴太窮了。”
又是原主經歷的事，周芍藥有點尬。
張二爺又開始擔心周芍藥，勸道：“周氏，你可要想好了，做了大戶，可能就會把土匪招來了。”
周芍藥正在琢磨著，也沒回應張二爺，而是又問李大戶：“您就沒報過官嗎？”
“怎麽沒有！”李管家五官都要皺到一起去，“為了這事，我跟我們老爺，跑了好幾趟漢昌了。傅縣令是個好官，帶衙役來剿過匪，但無奈山高皇帝遠，人來了土匪就進山消失了，等人一走又跑出來了。還惹來報覆，把家裏一頓好搶，我們哪裏還敢報官！”
“這確實是個問題。”周芍藥咬咬唇，思索著。
張二爺又勸她：“周氏，你要不再想想？”
一直沒說話的周進也低聲勸道：“周娘子，這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。”
見兩人都勸了，李大戶急了，生怕周芍藥反悔。
說道：“周娘子你不同，只要你放出風聲，與傅縣令甚至與京城的晉陽侯府有關系，我相信，任他牛鬼蛇神都不敢來騷擾你。”
又討好地笑了一下。
“這也是我想向你說的第二件事，看能不能在傅夫人面前提一提，土匪為患，怕遲早也會影響你的生意。”
周芍藥若有所思地點頭，“這事確實要盡早解決。”
真的有土匪的話，她也得好好想個辦法。
不知為何，周芍藥腦子裏，第一時間浮現出了張涪生的臉。
他是軍人，和她好歹也有點交情，出了土匪這事，他應該不會不管吧！
“李大戶放心，這事我會放在心上。”周芍藥認真說道，“事情都說完了吧，我們能說賣地的事了嗎？”
這話一出，張二爺和周進不約而同地輕嘆了口氣，李大戶倒喜笑顏開了。
“我已經說了，只要周娘子能幫我牽線，張家嘴的地，我就送一半給你。”李大戶相當豪爽。
“可我這一時半會兒恐怕跟何家的人聯系不上。”周芍藥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買糧的事，我可以幫您問一問，我買地的錢，也可以折一部分糧給您，您看如何？”
李大戶大喜，起身又拱手鞠躬，“很好很好，謝謝周娘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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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李大戶要求見面，她就大概想到他要說什麽了。
賣地是一說，只怕交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
果然，李大戶試探著開了口。
“聽說，周娘子認識何家的人？”
“有生意來往，不算深交。”周芍藥抿嘴笑。
看著李大戶松了口氣，“那就算是認識了。”
周芍藥轉了轉眼珠子，又去端茶杯，說道：“我與何家繡房的管事林媽媽倒是說過話，李大戶您可也想做做繡房生意？”
“不敢，不敢。”李大戶擺手，“老朽哪裏懂得做生意。”
他停了一下，周芍藥也將他這話聽進心裏。
既是大戶卻沒有旁的生意，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張大戶想了一會兒，便說道：“不瞞周娘子，今年朝廷加稅，地裏收成又不好，老朽實在有些力不從心。”
“老朽雖說是個大戶，但也是個鄉下人，沒什麽門道。都知道皇商何家富可敵國，何家小姐又是我們漢昌的縣令夫人，老朽就想有勞周娘子從中給牽條線，不知可否？”
張大戶這話仿佛在口中嚼了又嚼，說出來相當躊躇。
原來真是想從她這兒走後門啊！
她透露出跟何家的關系，是想向張二爺證明她有做大戶的能力，落在李大戶眼裏，怕是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物。
想走後門，哪兒那麽容易！
周芍藥放下茶杯，為難的笑了笑，說道：“大戶人家規矩多，我只見過兩次下面的管事媽媽，還無幸面見傅夫人。稅糧這事，雖然歸傅縣令管，但這畢竟是朝廷政事，傅夫人怕是也插不上手。更何況，各地稅糧都是有數的，再怎麽樣，傅大人也不可能私下減免稅收，您說對嗎？”
“不不不，周娘子你誤會了。”李大戶急忙澄清，“逃稅那可是大罪，老朽萬萬不敢這麽想！”
“哦？”輪到周芍藥詫異了，“那李大戶的意思是……”
李大戶坐直了，道：“老朽是想讓周娘子幫忙牽線，能不能讓何家賣出一些糧食，讓我渡過這個難關就行！”
搞蝦米？！
周芍藥簡直服了這李大戶。
正襟危坐了這麽久，繞了這麽大一個彎，居然就為了買糧？
我的天，他這大戶真是白當了不成？
災年供不出種糧，交稅拿不出稅糧，弄得又要賣地又要走後門，才能買到糧食。
這是如何一個操作？
“李大戶，恕我直言哈！”周芍藥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明白。
“周娘子但說無妨。”李大戶也很幹脆。
“那個……”周芍藥組織了下語言，才說道，“您做這大戶也有好些年了吧！據我所知，田地也很多了，就算近些年都年生不好，那您也不至於沒糧呀，怎麽還需要買糧交稅呢？”
李大戶立刻長長嘆了口氣，整個人失落得厲害，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。還是站在旁邊的李管家，看了看他，然後嘆著氣說道。
“大家都只知道我們是大戶，哪裏知道大戶的苦。”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？”周芍藥越發不解了。
李大戶緩了過來，苦著臉說道：“這些年漢昌不太平，離這裏二十裏地有個琳瑯山，不知道從時候起，就糾集了一幫子土匪，開始二三十個人，到後來有了五六十人。為了家宅平安，我只得給他們送糧送錢，當祖宗似的供起來，這麽多人，我一供就是好幾年，再厚的家底也能讓他們給吃沒了。”
說到最後，李大戶都要哭出來似的。
“原來真有土匪啊？”周芍藥皺緊了眉。
頓了一下，又看向張二爺，問道：“二爺知道這事嗎？”
張二爺倒很奇怪地看著她，說道：“怎麽沒有？前幾年，土匪也去過張家嘴，走了好幾遭，都沒撈著什麽好處，後來就不來了，我估計是因為張家嘴太窮了。”
又是原主經歷的事，周芍藥有點尬。
張二爺又開始擔心周芍藥，勸道：“周氏，你可要想好了，做了大戶，可能就會把土匪招來了。”
周芍藥正在琢磨著，也沒回應張二爺，而是又問李大戶：“您就沒報過官嗎？”
“怎麽沒有！”李管家五官都要皺到一起去，“為了這事，我跟我們老爺，跑了好幾趟漢昌了。傅縣令是個好官，帶衙役來剿過匪，但無奈山高皇帝遠，人來了土匪就進山消失了，等人一走又跑出來了。還惹來報覆，把家裏一頓好搶，我們哪裏還敢報官！”
“這確實是個問題。”周芍藥咬咬唇，思索著。
張二爺又勸她：“周氏，你要不再想想？”
一直沒說話的周進也低聲勸道：“周娘子，這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。”
見兩人都勸了，李大戶急了，生怕周芍藥反悔。
說道：“周娘子你不同，只要你放出風聲，與傅縣令甚至與京城的晉陽侯府有關系，我相信，任他牛鬼蛇神都不敢來騷擾你。”
又討好地笑了一下。
“這也是我想向你說的第二件事，看能不能在傅夫人面前提一提，土匪為患，怕遲早也會影響你的生意。”
周芍藥若有所思地點頭，“這事確實要盡早解決。”
真的有土匪的話，她也得好好想個辦法。
不知為何，周芍藥腦子裏，第一時間浮現出了張涪生的臉。
他是軍人，和她好歹也有點交情，出了土匪這事，他應該不會不管吧！
“李大戶放心，這事我會放在心上。”周芍藥認真說道，“事情都說完了吧，我們能說賣地的事了嗎？”
這話一出，張二爺和周進不約而同地輕嘆了口氣，李大戶倒喜笑顏開了。
“我已經說了，只要周娘子能幫我牽線，張家嘴的地，我就送一半給你。”李大戶相當豪爽。
“可我這一時半會兒恐怕跟何家的人聯系不上。”周芍藥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買糧的事，我可以幫您問一問，我買地的錢，也可以折一部分糧給您，您看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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